每天開放
上午11時至晚上七時
葛震個人展《文本之外》精選了葛震的20幅作品,展現了畫家自2010年至2014年的創作。 葛震為澳門的這次展覽帶來一些新作,比如《後園》和《文本之外》兩個系列中的一些作品。
《後園》系列可被視作葛震以往繪畫主旨的延伸,看來「限制與解放」這一命題已然成為一種宿命,在無盡的畫布上揮之不去。那些在陽光中綻放豔麗的盆栽,其實完全無法主宰自己命運,只能無關痛癢地裝飾著別人的「後園」,因此它們在本質上和籠中鳥有著同樣的命運。
而《文本之外》則凝結著畫家新的思考:文本與不朽,或者與死亡;文本與罌粟,或者與毒藥;文本與文本,或者它們之間的互文性,如此等等,都是觀者在畫面之前可以思索的問題。
主辦單位
匯展廊、雋文不朽
展出地點
澳門南灣大馬路417-425號
南灣商業中心地庫
T: 2833 7828
E: info@macprogallery.com
用自由的翅膀丈量天空
在策劃這次展覽之前,我與葛震並不相識,至今也沒見過面。2008年,我準 備出版一本題為《遠方之歌》的詩集,偶然在黃梵主編的《南京評論》中看到 葛震的油畫,一見鍾情,便通過朋友征得他的同意,選了幾幅畫作為封面和插 圖。用於封面的畫是一只用頭撞破籠子而死的飛鳥,鳥只留下了零落的骸骨, 但眼睛還圓圓地睜著,死不瞑目地眺望向著遠方。
在葛震的繪畫語言中,飛鳥、籠子、翼人等是重要的關鍵字。他筆下的飛鳥, 並非翱翔雲天的那一類,而是在禁錮之下,只剩下了凋敝的翅膀和支離的骸 骨,它們或許曾用自由的翅膀丈量過天空,但最終被禁錮,不過它們死活都要 衝破牢籠,而通常的結局是,它們與籠子同歸於盡。其實,籠子裡的日子可以 是很舒適的,不用勞碌奔波即可得到食糧,因此籠子可以養活許多鳥,甚至許 多人,但有的鳥和人寧死也不願失去自由,不吃嗟來之食。葛震畫的就是這種 鳥,這種人,或者說這種精神。因此,鳥和籠子構成了葛震獨有的象徵物,它 們曾在一段時間內反復呈現著這樣的主題——限制與解放。或許,這一宏大的 命題並非有意為之,更多的是一個藝術家在艱辛的藝術創作中心路歷程的滄桑 。
在“飛鳥”系列中,葛震喜歡用偏灰冷的色彩,刪繁至簡的筆觸,並時常有意在 油彩上留下劃痕,從而塗抹出一種蕭索荒寒的畫面:荒冷的空濛,腐爛的鳥 籠,枯禿的樹枝...... 儘管這些畫使用的是油畫技法,卻滲透著濃郁的東方情境, 不禁令人想起倪瓚的空寂山水或者八大山人的黑白枯枝。毫無疑問,這是一個 悲觀主義者的圖景,然而,悲涼之中卻不乏悲壯,你看那些飛鳥,哪怕形銷骨 立,還依舊保留著飛翔的意志與姿態。 葛震的繪畫中的另一個關鍵字是翼人,他們並非宗教神話意義上的天使,而是 那些為自己裝上翅膀的人。人類很早就開始向飛鳥學習飛翔了,但始終沒有在 天空中生長出翅膀,直到發明了飛機。如果沒有早期翼人的異想天開的狂想和 血肉模糊的死亡試驗,也就不會有今天的飛機。從這個角度來看,這些翼人其 實是與他筆下的飛鳥有一脈相承的精神氣質,即都是為了擺脫局限,嚮往更廣 闊的空間。不過,他筆下的翼人沒有一個處於飛翔狀態的,他們只是攜帶著翅 膀存於大地,在人間行走、困坐、躺臥、甚至蕩秋千,還有的翼人甚至被戴上 了氧氣面罩,是高空缺氧還是霧霾肆虐?
葛震為澳門的這次展覽帶來一些新作,比如“後園”和“文本之外”兩個系列中的 一些作品。“後園”系列可被視作葛震以往繪畫主旨的延伸,看來“限制與解放 ”這一命題已然成為一種宿命,在無盡的畫布上揮之不去。那些在陽光中綻放豔 麗的盆栽,其實完全無法主宰自己命運,只能無關痛癢地裝飾著別人的“後園 ”,因此它們在本質上和籠中鳥有著同樣的命運。而“文本之外”則凝結著畫家新 的思考:文本與不朽,或者與死亡;文本與罌粟,或者與毒藥;文本與文本, 或者它們之間的互文性,如此等等,都是觀者在畫面之前可以思索的問題。
藝術發展至今,已不再僅僅是審美和賞玩的對象,而是與社會發展有著必然的 聯繫,它既可以彰顯自由與個性,也可以去懷疑與批判,對束縛自身的生存現 實提出反省和質疑,因此,一個優秀的藝術家除了娴熟的繪畫技巧和屬於自己 的藝術風格之外,還必須擁有質疑現實和想像未來的能力,而葛震正大步走在 這樣的一條路上,這條路的終點不是鳥籠,也不是後園,而是大地與天空。
策展人:姚風
2015年3月 於澳門